第27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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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1章
聽到杜啟的話, 杜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什麽人啊，一回來就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，見到她了, 連個招呼都不打，張嘴就要錢。
“沒錢！”杜嬙冷冷回了一句，轉身就準備回房。
“姐，我真的很難受，我頭都快炸了，你就給我點錢去看病吧！”杜啟說著就要扯她的隔離服, 杜嬙迅速側身避開了。
杜嬙：“我每個月工資到手就花了, 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姐, 反正你下周就發工資了, 你去找你們經理預支下工資嘛！我真的好難受, 姐～”他拖長了聲音，像是在撒嬌, 他又沖著杜嬙身後的臥室擠眼睛，暗示她“或者，或者你和你朋友借點……”
但杜嬙看著他脖子上的紋身和那張宛如被吸幹了精氣神的臉，只覺得辣眼睛。
“韶雪還在讀大學，她也沒錢，你缺錢自己想辦法。”杜嬙轉身回了房間，關門的時候力氣特別大，直接拍到了杜啟的臉上。
他們現在確實沒錢, 屏蔽器的定金要五萬, 他們三個加起來都拿不出這麽多錢, 杜嬙在電話裏磨了二十分鐘才和對方磨到了兩萬。
就這兩萬塊，也掏空了他們三個的賬戶餘額, 杜嬙手機裏現在就六毛錢，出門坐個公交車都不夠，好在他們三個空間裏有足夠的物資，暫時不用擔心吃喝的問題。
“姐！姐！你幫幫我，我手上的錢都花完了，我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了，這次好了我就去找工作，等我發了工資就還你……”杜嬙關門的時候反鎖了房門，杜啟只能在外面捂著被砸痛的鼻子拍房門。
韶雪還有些難受，她閉著眼睛靠在床頭，聽到杜啟拍門的聲音，她厭惡地皺了皺眉頭，不屑道：“他還知道給人畫餅！”
杜嬙翻了個白眼：“他要是嘴不甜，‘我’也不會每個月發工資之後就立馬把錢轉給他。”
說完，她又提高聲音沖著外面喊了一句：“再拍你以後就別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！”
拍門聲戛然而止，腳步聲漸漸遠去，杜嬙隱約聽到了開門聲和幾句“媽”。
杜嬙在門口脫了隔離服，然後從空間裏拿出微波爐，在臥室裏熱了兩碗粥和幾個紅糖饅頭，她的身體依舊有些難受，吃飯的時候一直想幹嘔，但她還是忍著不舒服，吃了一碗粥和半個饅頭。
韶雪也吃了點東西，不過和昨天相比，她的精神狀態明顯差很多，她現在連手機游戲都不想玩，只閉著眼睛靠在床頭休息。
大約半個小時後，她們聽到了關門聲，不過兩人都沒在意，一直戴著隔音頭盔休息。
杜嬙中午看時間的時候瞥到了手機上推送的新聞，看清新聞的標題後，她直接點開了新聞，片刻之後，她把手機屏幕遞到韶雪面前：“韶雪，你看這個。”
韶雪睜開眼睛，飛速瀏覽了一遍新聞：“竟然真的是因為次聲波……咱們是不是該把陽臺上的蘑菇都清理掉？”
官方開了新聞發布會，詳細解釋了這次全球公民不適的原因，從“雪地”裏長出來的蘑菇，在生長過程中會發出人耳聽不到的次聲波，這些聲波可以穿透星球表面的障礙物，傳播距離遠達幾千公裏。
這些次聲波對人體有害，甚至能直接導致死亡。
如果只有幾朵蘑菇，民眾的生理反應也不會這麽大，但這場雪是全球性的，一夜之間，幾乎所有的露天場所都長滿了五顏六色的蘑菇……
針對這次異變，官方目前能給出的解決方法就是呼籲民眾鏟掉那些長出來的蘑菇，只要它們停止生長，就不會再發出對人體有害的次聲波。
如果他們能把國內的毒蘑菇都鏟了，或許能解決這場危機。
那些蘑菇都有毒，新聞裏還科普了民眾面對毒蘑菇應該怎麽保護自己。
不過網上響應的人並不多，甚至還有很多人潑冷水——雪還沒有停，現在鏟蘑菇，過幾個小時又長出來了，完全是做白工。
杜嬙點點頭：“幹吧！這雪還不知道要下多久，咱們總得保證居住環境沒毒！”
兩人從床上坐了起來，先在房門口用簾子隔了個換衣區，之後又套了三層隔離服才從屋裏出去。
才過了一個上午，杜啟帶回來的腳印上，就長滿了一個指節長的小蘑菇，杜啟隨意扔在客廳的大傘也變成了彩色。
杜母的房門大開著，裏面比之前更亂了，兩人進屋看了下，杜母依舊躺在床板上，胸口隨著呼吸有規律地起伏著，空空蕩蕩的錢包被隨意地扔在門板上。
杜嬙見她還活著，也就沒動她，看她之前那瘋樣，叫醒了還得再打暈。
兩人先清理客廳，杜嬙擔心會有孢子和菌絲遺落下來，她在客廳生了個火盆，把鏟下來的蘑菇全都扔進去燒了，之後她還是覺得不保險，又用84消毒水把客廳打掃了一遍。
之後是杜啟的臥室，開門看到屋裏的場景後，兩人都沈默了。
杜啟只在家裏待了不到一個小時，卻把房間糟蹋得不能看，椅子、床上、地板、衣櫃……到處都是剛剛冒頭的彩色蘑菇，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蘑菇包圍了。
韶雪：“把大門反鎖起來吧，下次杜啟回來別讓他進門了，要不然這屋子真的不能要了！”
杜嬙點頭：“我現在就去！”
鎖好門之後，兩人把所有的屋子都打掃了一遍，廚房和陽臺的窗戶也全都密封好了。
快結束的時候，杜母被餓醒了，她和淩晨一樣，一醒來就要杜嬙去找杜啟，杜嬙和她說杜啟沒事，已經回來過了，她才安靜下來。
之後，她就像個正常人一樣，去廚房燒水泡了杯老年奶粉，只是她一直咳嗽聲不斷，牛奶喝下去沒多久就吐了，杜嬙見她吐在垃圾桶裏，沒弄臟她剛剛打掃幹凈的地面，就沒有管她。
吐完之後，她忽然找杜嬙搭話：“嬙嬙，媽昨天嚇到你了吧？媽不是故意的，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，忽然就那樣了……”
杜嬙沒理她，讓她一個人在那尷尬地自說自話。
杜母：“嬙嬙咳咳咳，你待會去幫媽把屋裏收拾一下，再把床單和毯子洗了，媽的身體不中用，幹不了重活咳咳咳……”
她又不是她親媽，杜嬙才不會幫她洗沾滿嘔吐物的床單被套。
杜嬙蹲在火盆邊上燒鏟下來的蘑菇，用屁股對著她：“你讓杜啟幫你洗唄，反正他又沒工作，幹點家務鍛煉一下挺好的！”
杜母滿臉不讚同：“小啟是男孩子，怎麽能幹家務？”
韶雪忍不住懟她：“阿姨，男女平等！錢不少花，飯不少吃，活一點都不幹，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？”
見她諷刺杜啟好吃懶做，杜母不高興了：“韶雪，這是我們的家務事！小姑娘家家的，別和農村的長舌婦一樣……”
杜嬙維護韶雪：“韶雪也是就事論事，她又沒說錯，杜啟確實好吃懶做！”
杜母：“嬙嬙，那是你弟弟！”
杜嬙：“弟弟而已，還想讓我養他一輩子不成？”
“杜嬙，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？你、你……”杜母捂著胸口，一副要暈倒的模樣。
杜嬙背對著她，什麽都沒看到，韶雪倒是看到了，不過她裝作沒看到，因此杜母捂著胸口唱了半天獨角戲都沒人理她，最後她只能尷尬地重新坐下。
杜嬙和韶雪燒完蘑菇就回房了，至於幫杜母打掃房間……兩個人半點都沒沾手。
吃晚飯的時候兩人依舊犯惡心，不過可能是下午活動了一下，兩人的胃口好了一些，一人吃了兩個花卷一杯牛奶外加半個紫薯。
第二天早上，杜嬙是被電話聲吵醒的，是次聲波屏蔽器的廠家。
“餵，您好……”杜嬙的聲音還有些迷糊，但電話內容讓她迅速清醒了，“我們昨天就付了定金……這不是雙倍賠償的事，夏經理，生意不是這麽做的……現在屏蔽儀的價格是多少？好……你們能送貨上門嗎？那行，你再幫我留半天，我中午之前過來取貨！”
掛斷電話後，杜嬙“嘶”了一聲，伸手揉了下落枕的脖子。
她昨晚是戴著頭盔睡的，但頭盔除了耳朵的位置其他地方全是金屬，戴著睡了一晚上，她現在一低頭就脖子痛。
“出什麽事了？”韶雪被電話的聲音吵醒了。
杜嬙：“昨天那個夏經理打電話來了，說他們廠裏的貨全被定了，現在有人出高價買咱們定的那臺，他要毀約，我讓他幫我留著，我也出高價買，現在去取貨。”
韶雪：“現在多少錢？”
杜嬙：“五百萬。”
韶雪：“臥槽！一晚上翻三倍！他搶錢啊！”
“沒辦法，現在是賣方市場。”杜嬙露出一個苦笑，想到昨天帖子裏提到的那個瘋了的玩家，她起身下床，“走吧！那東西必須得有，隔離罩只能睡覺，咱們總不能連續幾個月都躺在隔離罩裏面不動彈。”
“早知道昨天就去了！嘶，我的脖子！”韶雪也睡落枕了。
杜嬙和韶雪的錢昨天都花完了，杜嬙只能讓禹博瀚從他所剩不多的餘額中再給她們勻一筆打車費。
出門之前，杜嬙和韶雪比昨天鏟蘑菇的時候裹得更加嚴實，隔離服穿得太厚，她們呼吸不暢，兩人連之前系統獎勵的便攜制氧機都用上了。
剛出大門，她們就看著五顏六色的樓道沈默了，樓道的窗戶開著，這兩天飄了不少雪進來，現在樓道裏全是五顏六色的毒蘑菇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終於還是邁出了第一步，踩在了蘑菇上。
蘑菇表面有很多黏液，踩扁以後又濕又滑，要不是她們下盤穩，肯定要摔倒。
外面依舊在下“雪”，彩色的蘑菇藏在白雪之下，馬路上很安靜，偶爾看到幾個行人和車輛，也是送家人去醫院的。
韶雪用打車軟件叫車，中途加了三次價都沒人接單。
“沒有司機接單，嬙嬙，咱們怎麽過去？”
杜嬙四處看了看，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私家車上：“用咱們自己的車，先去卸個車牌。”
兩人配合著卸了個車牌，又撐著傘走了半個多小時，找了個沒人沒監控的地方，從空間裏拿了輛卡車出來。安裝好車牌後，她們就出發了。
“嬙嬙，那人在幹什麽？”快到收費站的時候，韶雪看著收費站裏的人皺了眉頭。
穿著黃馬甲的工作人員站在馬路上，他的褲子不翼而飛，半閉著眼睛，用手虛扶著前方的空氣，像是在和什麽人接吻。
杜嬙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：“應該是出現幻覺了。”
收費站一共有三個口，其他兩個口的工作人員全都趴在桌子上，其中一人已經沒氣了，兩人只能自立更生，自己進亭子打開攔路的橫桿。
大概十點多的時候，她們跟著導航到了目的地，廠子門口倒是人來人往，裏面搬貨的工人忙得熱火朝天。
兩人拿出她們在官網下的訂單，門衛登記後就放她們進去了，廠子裏應該已經用上了屏蔽器，越是靠近辦公樓，她們的身體就覺得越舒服。
有人領她們進了辦公室，之後等了快一個多小時才有人來見她們。
“兩位，久等了！廠子裏今天實在是太忙了！不好意思！”穿著黃色短袖的中年男人態度十分熱情。
“夏經理，我們是來提貨的。”杜嬙提起了腳旁裝滿金條的箱子。
“這個不著急……咱們的屏蔽器是實驗室特供的，你們想買的話，得提供文件，證明你們有這個資質……”中年男人在她們對面坐下。
杜嬙的眉頭皺了起來，她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問了這件事，他當時可不是這麽說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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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杜啟的話, 杜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什麽人啊，一回來就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，見到她了, 連個招呼都不打，張嘴就要錢。
“沒錢！”杜嬙冷冷回了一句，轉身就準備回房。
“姐，我真的很難受，我頭都快炸了，你就給我點錢去看病吧！”杜啟說著就要扯她的隔離服, 杜嬙迅速側身避開了。
杜嬙：“我每個月工資到手就花了, 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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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杜嬙看著他脖子上的紋身和那張宛如被吸幹了精氣神的臉，只覺得辣眼睛。
“韶雪還在讀大學，她也沒錢，你缺錢自己想辦法。”杜嬙轉身回了房間，關門的時候力氣特別大，直接拍到了杜啟的臉上。
他們現在確實沒錢, 屏蔽器的定金要五萬, 他們三個加起來都拿不出這麽多錢, 杜嬙在電話裏磨了二十分鐘才和對方磨到了兩萬。
就這兩萬塊，也掏空了他們三個的賬戶餘額, 杜嬙手機裏現在就六毛錢，出門坐個公交車都不夠，好在他們三個空間裏有足夠的物資，暫時不用擔心吃喝的問題。
“姐！姐！你幫幫我，我手上的錢都花完了，我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了，這次好了我就去找工作，等我發了工資就還你……”杜嬙關門的時候反鎖了房門，杜啟只能在外面捂著被砸痛的鼻子拍房門。
韶雪還有些難受，她閉著眼睛靠在床頭，聽到杜啟拍門的聲音，她厭惡地皺了皺眉頭，不屑道：“他還知道給人畫餅！”
杜嬙翻了個白眼：“他要是嘴不甜，‘我’也不會每個月發工資之後就立馬把錢轉給他。”
說完，她又提高聲音沖著外面喊了一句：“再拍你以後就別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！”
拍門聲戛然而止，腳步聲漸漸遠去，杜嬙隱約聽到了開門聲和幾句“媽”。
杜嬙在門口脫了隔離服，然後從空間裏拿出微波爐，在臥室裏熱了兩碗粥和幾個紅糖饅頭，她的身體依舊有些難受，吃飯的時候一直想幹嘔，但她還是忍著不舒服，吃了一碗粥和半個饅頭。
韶雪也吃了點東西，不過和昨天相比，她的精神狀態明顯差很多，她現在連手機游戲都不想玩，只閉著眼睛靠在床頭休息。
大約半個小時後，她們聽到了關門聲，不過兩人都沒在意，一直戴著隔音頭盔休息。
杜嬙中午看時間的時候瞥到了手機上推送的新聞，看清新聞的標題後，她直接點開了新聞，片刻之後，她把手機屏幕遞到韶雪面前：“韶雪，你看這個。”
韶雪睜開眼睛，飛速瀏覽了一遍新聞：“竟然真的是因為次聲波……咱們是不是該把陽臺上的蘑菇都清理掉？”
官方開了新聞發布會，詳細解釋了這次全球公民不適的原因，從“雪地”裏長出來的蘑菇，在生長過程中會發出人耳聽不到的次聲波，這些聲波可以穿透星球表面的障礙物，傳播距離遠達幾千公裏。
這些次聲波對人體有害，甚至能直接導致死亡。
如果只有幾朵蘑菇，民眾的生理反應也不會這麽大，但這場雪是全球性的，一夜之間，幾乎所有的露天場所都長滿了五顏六色的蘑菇……
針對這次異變，官方目前能給出的解決方法就是呼籲民眾鏟掉那些長出來的蘑菇，只要它們停止生長，就不會再發出對人體有害的次聲波。
如果他們能把國內的毒蘑菇都鏟了，或許能解決這場危機。
那些蘑菇都有毒，新聞裏還科普了民眾面對毒蘑菇應該怎麽保護自己。
不過網上響應的人並不多，甚至還有很多人潑冷水——雪還沒有停，現在鏟蘑菇，過幾個小時又長出來了，完全是做白工。
杜嬙點點頭：“幹吧！這雪還不知道要下多久，咱們總得保證居住環境沒毒！”
兩人從床上坐了起來，先在房門口用簾子隔了個換衣區，之後又套了三層隔離服才從屋裏出去。
才過了一個上午，杜啟帶回來的腳印上，就長滿了一個指節長的小蘑菇，杜啟隨意扔在客廳的大傘也變成了彩色。
杜母的房門大開著，裏面比之前更亂了，兩人進屋看了下，杜母依舊躺在床板上，胸口隨著呼吸有規律地起伏著，空空蕩蕩的錢包被隨意地扔在門板上。
杜嬙見她還活著，也就沒動她，看她之前那瘋樣，叫醒了還得再打暈。
兩人先清理客廳，杜嬙擔心會有孢子和菌絲遺落下來，她在客廳生了個火盆，把鏟下來的蘑菇全都扔進去燒了，之後她還是覺得不保險，又用84消毒水把客廳打掃了一遍。
之後是杜啟的臥室，開門看到屋裏的場景後，兩人都沈默了。
杜啟只在家裏待了不到一個小時，卻把房間糟蹋得不能看，椅子、床上、地板、衣櫃……到處都是剛剛冒頭的彩色蘑菇，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蘑菇包圍了。
韶雪：“把大門反鎖起來吧，下次杜啟回來別讓他進門了，要不然這屋子真的不能要了！”
杜嬙點頭：“我現在就去！”
鎖好門之後，兩人把所有的屋子都打掃了一遍，廚房和陽臺的窗戶也全都密封好了。
快結束的時候，杜母被餓醒了，她和淩晨一樣，一醒來就要杜嬙去找杜啟，杜嬙和她說杜啟沒事，已經回來過了，她才安靜下來。
之後，她就像個正常人一樣，去廚房燒水泡了杯老年奶粉，只是她一直咳嗽聲不斷，牛奶喝下去沒多久就吐了，杜嬙見她吐在垃圾桶裏，沒弄臟她剛剛打掃幹凈的地面，就沒有管她。
吐完之後，她忽然找杜嬙搭話：“嬙嬙，媽昨天嚇到你了吧？媽不是故意的，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，忽然就那樣了……”
杜嬙沒理她，讓她一個人在那尷尬地自說自話。
杜母：“嬙嬙咳咳咳，你待會去幫媽把屋裏收拾一下，再把床單和毯子洗了，媽的身體不中用，幹不了重活咳咳咳……”
她又不是她親媽，杜嬙才不會幫她洗沾滿嘔吐物的床單被套。
杜嬙蹲在火盆邊上燒鏟下來的蘑菇，用屁股對著她：“你讓杜啟幫你洗唄，反正他又沒工作，幹點家務鍛煉一下挺好的！”
杜母滿臉不讚同：“小啟是男孩子，怎麽能幹家務？”
韶雪忍不住懟她：“阿姨，男女平等！錢不少花，飯不少吃，活一點都不幹，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？”
見她諷刺杜啟好吃懶做，杜母不高興了：“韶雪，這是我們的家務事！小姑娘家家的，別和農村的長舌婦一樣……”
杜嬙維護韶雪：“韶雪也是就事論事，她又沒說錯，杜啟確實好吃懶做！”
杜母：“嬙嬙，那是你弟弟！”
杜嬙：“弟弟而已，還想讓我養他一輩子不成？”
“杜嬙，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？你、你……”杜母捂著胸口，一副要暈倒的模樣。
杜嬙背對著她，什麽都沒看到，韶雪倒是看到了，不過她裝作沒看到，因此杜母捂著胸口唱了半天獨角戲都沒人理她，最後她只能尷尬地重新坐下。
杜嬙和韶雪燒完蘑菇就回房了，至於幫杜母打掃房間……兩個人半點都沒沾手。
吃晚飯的時候兩人依舊犯惡心，不過可能是下午活動了一下，兩人的胃口好了一些，一人吃了兩個花卷一杯牛奶外加半個紫薯。
第二天早上，杜嬙是被電話聲吵醒的，是次聲波屏蔽器的廠家。
“餵，您好……”杜嬙的聲音還有些迷糊，但電話內容讓她迅速清醒了，“我們昨天就付了定金……這不是雙倍賠償的事，夏經理，生意不是這麽做的……現在屏蔽儀的價格是多少？好……你們能送貨上門嗎？那行，你再幫我留半天，我中午之前過來取貨！”
掛斷電話後，杜嬙“嘶”了一聲，伸手揉了下落枕的脖子。
她昨晚是戴著頭盔睡的，但頭盔除了耳朵的位置其他地方全是金屬，戴著睡了一晚上，她現在一低頭就脖子痛。
“出什麽事了？”韶雪被電話的聲音吵醒了。
杜嬙：“昨天那個夏經理打電話來了，說他們廠裏的貨全被定了，現在有人出高價買咱們定的那臺，他要毀約，我讓他幫我留著，我也出高價買，現在去取貨。”
韶雪：“現在多少錢？”
杜嬙：“五百萬。”
韶雪：“臥槽！一晚上翻三倍！他搶錢啊！”
“沒辦法，現在是賣方市場。”杜嬙露出一個苦笑，想到昨天帖子裏提到的那個瘋了的玩家，她起身下床，“走吧！那東西必須得有，隔離罩只能睡覺，咱們總不能連續幾個月都躺在隔離罩裏面不動彈。”
“早知道昨天就去了！嘶，我的脖子！”韶雪也睡落枕了。
杜嬙和韶雪的錢昨天都花完了，杜嬙只能讓禹博瀚從他所剩不多的餘額中再給她們勻一筆打車費。
出門之前，杜嬙和韶雪比昨天鏟蘑菇的時候裹得更加嚴實，隔離服穿得太厚，她們呼吸不暢，兩人連之前系統獎勵的便攜制氧機都用上了。
剛出大門，她們就看著五顏六色的樓道沈默了，樓道的窗戶開著，這兩天飄了不少雪進來，現在樓道裏全是五顏六色的毒蘑菇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終於還是邁出了第一步，踩在了蘑菇上。
蘑菇表面有很多黏液，踩扁以後又濕又滑，要不是她們下盤穩，肯定要摔倒。
外面依舊在下“雪”，彩色的蘑菇藏在白雪之下，馬路上很安靜，偶爾看到幾個行人和車輛，也是送家人去醫院的。
韶雪用打車軟件叫車，中途加了三次價都沒人接單。
“沒有司機接單，嬙嬙，咱們怎麽過去？”
杜嬙四處看了看，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私家車上：“用咱們自己的車，先去卸個車牌。”
兩人配合著卸了個車牌，又撐著傘走了半個多小時，找了個沒人沒監控的地方，從空間裏拿了輛卡車出來。安裝好車牌後，她們就出發了。
“嬙嬙，那人在幹什麽？”快到收費站的時候，韶雪看著收費站裏的人皺了眉頭。
穿著黃馬甲的工作人員站在馬路上，他的褲子不翼而飛，半閉著眼睛，用手虛扶著前方的空氣，像是在和什麽人接吻。
杜嬙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：“應該是出現幻覺了。”
收費站一共有三個口，其他兩個口的工作人員全都趴在桌子上，其中一人已經沒氣了，兩人只能自立更生，自己進亭子打開攔路的橫桿。
大概十點多的時候，她們跟著導航到了目的地，廠子門口倒是人來人往，裏面搬貨的工人忙得熱火朝天。
兩人拿出她們在官網下的訂單，門衛登記後就放她們進去了，廠子裏應該已經用上了屏蔽器，越是靠近辦公樓，她們的身體就覺得越舒服。
有人領她們進了辦公室，之後等了快一個多小時才有人來見她們。
“兩位，久等了！廠子裏今天實在是太忙了！不好意思！”穿著黃色短袖的中年男人態度十分熱情。
“夏經理，我們是來提貨的。”杜嬙提起了腳旁裝滿金條的箱子。
“這個不著急……咱們的屏蔽器是實驗室特供的，你們想買的話，得提供文件，證明你們有這個資質……”中年男人在她們對面坐下。
杜嬙的眉頭皺了起來，她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問了這件事，他當時可不是這麽說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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